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秦非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24號。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yuǎn)處揮了揮手。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在秦非的臉出現(xiàn)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
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nèi)反應(yīng)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lián)了一樣。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jù)玩家內(nèi)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刀疤臉色難看,現(xiàn)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yán)餆o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zhuǎn)。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蕭霄原地?fù)]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這種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頭發(fā)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三個修女一出現(xiàn),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
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tài),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
不等秦非繼續(xù)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歡迎來到規(guī)則世界!】為了養(yǎng)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你在害怕什么?”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fēng)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xiàn)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
他看向三途。
“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fā)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guān)于“祂”的話題終結(jié),也終于逐漸恢復(fù)了清晰。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cè),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蕭霄:“哇哦!……?嗯??”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yī)務(wù)室。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qū)有關(guān)系,在D區(qū)會不會也有關(guān)系啊?”
“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diào)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假如真要仔細(xì)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yīng)該是——
作者感言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