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祭壇后的他,在鬼怪世界中就像是被標過高亮,走在哪里都閃閃發光。甲板上竟是正在舉行著一場晚宴。左捅捅,右捅捅。
彌羊不能和菲菲公主同路。直播鏡頭中,原本跑在最前方的蝴蝶神色糾結,黑如漆木的眸中不斷閃過思索與疑慮。那層層熟悉的氣息,猶如浪潮般迎面而來,秦非想要深呼吸,想起自己在水中,又按下了沖動。
他將手中的收音機放回到桌子上,像是要與它劃清界限般,朝玩家們走了幾步。秦非的直播間里,觀眾數量正在像瘋了一樣往上狂飆。
直到停在秦非腳邊,圓滾滾的眼睛和秦非四目相對。
策反生者陣營的玩家這項任務,是秦非下午才剛觸發的,一直到現在他也沒來得及做些什么,唯一見效的就是在木屋里,用收音機廣播借刀殺人了收割一波。活動室門口的規則上寫了,這棟建筑物里沒有廁所。要想使用洗手間,需要離開活動中心,去用外面的公廁。
眼前的人一身西裝整齊熨貼,內里的白色襯衫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不過他更加好奇的卻是另一點:“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讓我來!讓我試一次!”小姑娘興沖沖地看向聞人黎明,用水葡萄般黑而亮的眼睛望著他。
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看清來人是秦非,彌羊蕭霄幾人渾身頓時一松,另一波玩家卻更加愁云慘霧起來。如果是第一次見到王明明媽媽的玩家,恐怕會被她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懷疑這個NPC是不是想要暴起攻擊自己。
有繩索借力,眾人下潛的速度極快,在水下他們連呼吸都可以省去,全程靜默無聲。但其他人都沒敢將這話題拿到明面上來說。
只要能夠拖延時間,系統就能再想別的方法毀掉銅鏡。
和回執單上語焉不詳的時間不同,傳真一角清晰地顯示著今天的日期,2023年7月1日。
——米老鼠頭套,娛樂中心門口的面具小攤上最廉價的一種。木屋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玩家們靜默不語地相互對視, 所有人心中都風卷云涌,除了秦非。
秦非還在研究孔思明的手機,丁立和彌羊都圍在旁邊看。雖還不至于到以秦非為首的程度,卻也已經很將他的言行放在心上。
——基本都是在賭盤中下了注的觀眾在喊。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
因為他的尸體很像雪怪,烏蒙干脆上前也在他的肚子上來了一刀。好家伙,寶貝兒子不僅是個騙子,而且還騙術出眾,不知不覺間策反了這么多人吶!在不清楚神廟內部情況的狀況下,烏蒙抽出長刀,用刀柄緩慢推開了神廟大門。
“今晚怎么辦,就這樣窩在帳篷里嗎?”他只是從頭到尾都被小秦拿捏了而已。
王明明的爸爸:“他還想上咱們家二樓。”
彌羊欲言又止。雖然從外表上看,應或一個人就可以捏死兩個秦非,但秦非身上有種很奇異的、能夠讓人心平氣和的氣場。各個直播大廳中,鋪天蓋地的狂歡聲幾乎將屋頂掀翻。
天色越來越暗,已經接近全黑。一身校服的少年站在客廳中央,面對沙發上那對笑容詭異的父母,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見對面的人好像沒有太生氣,污染源眨了兩下眼開口:孔思明的手機相冊中有一個名為“畢業旅行”的分組,里面全都是為畢業登山的準備資料。“確實哦,感覺他是表演型人格,在把船艙當舞臺,把玩家當觀眾。”
“讓一讓。”
雪怪想干什么,吃掉他們?但他的反應同樣極快,硬生生按捺住了手部肌肉的動勢,整個人依舊牢牢攀附在坡面上。多少人羨慕嫉妒,卻只能從流言與八卦中聽聞得一星半點。
余阿婆像一陣旋風似的沖向蝴蝶,手中握著一把不知從何處拿來的刀。他似乎和其中幾人認識,聽見老虎的聲音,人群中有人主動疏通開一條路,讓老虎能夠領著秦非他們進來。
他的手指張開又握緊,輕輕向上抬起。孔思明接過杯子,頭頂的好感度條第N次向前竄了竄。
聞人黎明吁出一口氣,來自老玩家敏銳的第六感讓他意識到了危險。這一隊人里除了刁明,剩下七個都又靠譜又能打。玩家們會采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內部選舉出一個最弱的“祭品”。
那是一輛搬運垃圾桶用的三輪車,車后面扣著兩個已經裝滿、需要帶去垃圾站替換的垃圾桶。
最右邊是大象,然后是獅子、老虎、豹子、狐貍、貓和老鼠。
阿惠警惕地退后幾步。“尸骸面部特征不明……”男人一邊說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皮膚堆疊,擠出奇怪的褶皺。
泳池中氣泡翻滾。大概就是剛才的背景故事里,在活動開始前失蹤的那名登山隊員。
可越過那服帖的立領,出現在上方的卻是一個像氣球一樣渾圓光滑的頭顱。秦非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皮望向他:“啊,我不是說過,我的精神免疫很高嗎。”十個人的任務,秦非花了一天時間,完成了70%的指標。
“什么人都能碰瓷黑羽創始人了?”孔思明嚴重懷疑自己是被凍壞腦子了。
作者感言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