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秦非驀地轉(zhuǎn)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那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yè)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xiàn)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嘖,好煩。
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diào)了一些。”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這么精準的人數(shù),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
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xiàn)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xiàn)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神父已經(jīng)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xiàn)在起碼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半。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就是他!修女,就是他!”“那……導(dǎo)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dǎo)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shù)》。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tǒng)那精準的屏蔽。……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guān)的緊要關(guān)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
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yù)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jīng)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預(yù)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fā)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
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xù)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一旁的尸鬼受到刺激,攻擊速度驟然比之前快了兩倍不止,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吼叫,越來越多的尸鬼朝著這個方向沖了過來!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物業(yè)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fù)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12點才對。
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
越靠越近了。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眾人開始慶幸。
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他不該這么怕。
他是知道秦非才剛升級成E級主播的,秦非正在經(jīng)歷的,顯然是他升至E級后的第一場直播。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現(xiàn)在他手里掌握著醫(y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guān)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作者感言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w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