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啊,沒聽錯?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那是一座教堂。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直到他抬頭。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
“小秦,人形移動bug!!”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
2.發揚愛心和熱心, 在接下去的半個月中, 盡力接待好借宿在社區的游客, 擔任游客與社區之間溝通的橋梁。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
……
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
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蕭霄緊隨其后。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快了,就快了!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
他說。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
作者感言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