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可,那也不對啊。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當前陣營任務:尋找潛藏在狼人社區中的鬼。指認一只鬼得一分,殺死一只鬼得兩分。】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咳。”
二是從王明明爸爸媽媽殺的那個人著手。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
這……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他上前半步。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顯然,這不對勁。
作者感言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