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那——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嗨~”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
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嗯?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導游:“……………”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
蕭霄:“……”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
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玩家們:“……”
可以說,她前腳剛死,走廊的燈光立馬就開始閃爍。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間內,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
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而秦非。
然后轉身就跑!
“到——了——”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
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
作者感言
秦非點點頭,走出幾步伸手去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