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并沒有小孩。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況且,根據宋天剛才的論述,玩家們都覺得,幼兒園里藏著的任務似乎也都是幼兒園級別的。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滿地的鮮血。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
“因為。”
秦非眼角微抽。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就說明不是那樣。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不是不是。”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
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對啊……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什么也沒有發生。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
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
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
作者感言
出問題的是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