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不改色地將杯子里的水又倒回了保溫壺中。
但玩家們扮演的,竟不是方舟上的人,而是動物。“之前我看過幾次雪山本,因為規則出場太晚,每一次玩家們都會暴露名字,但除了還在摸索規則內幕的第一夜,之后的每一個晚上,密林追捕都會演變成玩家內訌環節。”
不遠處,開膛手杰克正朝這邊走來。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四周依舊漆黑一片。
見到紅白兩方比分越來越大,紅方肯定會有人按捺不住用道具。
秦非洗到一半的碗、翻亂的盤子,全部堆疊在原地。所以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為什么如此熱衷于將家里變成一個屠宰場?
“感覺豬人對那些NPC態度好恭敬。”蕭霄觀察了片刻后道。離開結算空間的門已經出現在眼前,秦非抬腳便邁了進去。
秦非眉毛挑得半邊高半邊低:“我?”“……小秦?”“這座山有問題!!”孔思明痛苦地呼號著,“它要困死我們,它要困死我們!”
和臺子上這人手中握著的一模一樣。彌羊抓狂:“我知道!!!”完蛋了,完蛋了,主播又要翻車了!
作為引路方向的石板在一段距離后就徹底消失不見,或許是被埋在了更深的積雪下,玩家們不得不重新拿出指南針。擺在原先的祭壇旁邊,高矮胖瘦都一模一樣。遠在中心城另一角的黑羽公會中,高層休息室里,玩家們同樣三三兩兩聚集著,話題無一不是圍繞著展示賽。
谷梁卻沒有回答,微勾著下頜,看上去有幾分神秘的模樣,拉著丁立坐到了不遠處的段南和阿惠身旁。獾眉心緊鎖。孔思明的心臟怦怦直跳,明明秦非還沒有講到最嚇人的地方,可是他已經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
只要小秦咬死不承認,別人恐怕也拿他沒辦法。這小子,有時候是真的有點邪門在身上。
他居然是個攻擊系的玩家!“這幾個人還是太自負了。”
與幼兒園這批回城玩家的安靜不同,活動中心門口吵吵嚷嚷,喧鬧得就像一個菜市場。那個黑臉男玩家切的是老虎陸立人的視角,云安猜測,他們估計是朋友或隊友,只是這次比賽沒有一起參加,所以黑臉男才會對老虎格外關注。
“但這還遠遠不夠。”
兩手空空,沒有任何足以打動眼前之人的東西。工作區的區域劃分極其簡單,在大門背后,同樣只有一條直直的走廊。事實上,污染源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規則系統不懷好意。
無論是身處12號樓下的中央廣場的蝴蝶一行人,還是正在社區內另一處做任務的薛驚奇團隊,抑或是幾個游蕩在副本里的散客玩家。彌羊覺得秦非未免有些太過不以為意,開膛手杰克可是很難對付的。
然后。……到底該追哪一個?
旁邊的排行榜?鬼嬰不知何時又鉆了出來,小小的青皮僵尸攀附在秦非背后,腦袋朝下倒吊在他的背上,細瘦的胳膊揮舞,有鬼怪靠近時,它便狠狠一巴掌抽過去!彌羊的視線從眾人臉上擦過,冷笑:“還想問嗎?”
玩家們前行速度卻越來越緩慢。
他真的很想把床板掀翻,掄起他的拳頭,砸在怪物臉上,而不是躲在床下,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散發恐懼。他看著玩家們,緩慢地勾起嘴唇,抿出一個弧度優美卻沒什么溫度的微笑。
“跟我來吧, 寶貝兒子。”老保安:“?”未免將局勢預想的太壞。
推著小推車售賣瓜子零食飲料的服務員靈體嘴都笑歪了,繞著觀眾群一圈圈走個不停。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
林業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心跳驟停了。
可秦非選擇的這間游戲房,一旦進入,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你們會不會太謹慎了?我看主播雖然老是搞騷操作,但不像是缺心眼的人啊。”右邊僵尸還算有點戰斗力,否則當初也不能將幾個玩家追得滿屋亂竄。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躲在活動中心,或許能夠讓他們逃過今晚這一劫。瓦倫老頭在娛樂中心是個名人,前兩年幾乎無人不知,這老東西專騙剛升到高階的新玩家。
紅光驟然爆亮又極速熄滅,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像是一只正在不斷開合的眼睛。
“如果按其他幾個打卡點的尿性,在冰湖里犧牲一個人,換取剩余全員生存,確實應該是正確思路。”被林業那么一問,他們現在休息室都有些不敢回去,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排傻鵪鶉。
秦非和彌羊不是第一個走出房間的,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三名玩家成功完成游戲。毫無疑問,就如秦非先前所想的那樣。
讓這些被迫成為動物的玩家們也好好體驗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叢林法則!要知道,在中心城中,高階玩家鳳毛麟角,像蝴蝶彌羊那樣一年左右就從新人爬到A級玩家之列的,都已經是天縱英才了。
看見聞人黎明詢問的目光飄來,秦非兩手一攤。
作者感言
秦非曾經試圖低聲呼喊,或敲擊戒指,以獲取和污染源的聯系,但戒指均未給出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