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程松與孫守義認為,他們沒必要管這兩人,就這么綁著他們,隨便他們去就是。
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他發現了盲點!”
“到——了——”而結果顯而易見。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是0號囚徒。
……
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
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我焯!”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緊接著,就在下一秒。“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
“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是2號玩家。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
是蕭霄。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那會是什么呢?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到——了——”……3號在內心對著自己狂喊。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是林業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
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假規則的,因此林業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
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那些細小的鈴鐺用紅色絲線串成一串,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裝飾品。
作者感言
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