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少年吞了口唾沫。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
無人回應。
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
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大佬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形式作風,蕭霄都要開始擔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
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
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第一個字是“快”。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是的,一定。”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
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砰!”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
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導游:“……”“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嘔嘔!!”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作者感言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