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那就換一種方法。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
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
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說著他起身就要走。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可以采用口口的方式口口】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但,567號團體的核心成員始終只有那三人,因此沒過多久,在聊到更加隱秘的內容之后,他們就被6號轟回了自己的臥室。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一聲脆響。若是二者時間同步,那才真的是一箭雙雕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他發現了盲點!”
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
缺了一角的包圍圈眼見就要被右邊僵尸所突破。秦非:耳朵疼。
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那就是死亡。
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
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但……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作者感言
“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