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
是蕭霄!
“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一種強烈的注視感順著那人所在的方向涌來。
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但蕭霄沒聽明白。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此刻場面十分詭異。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
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
三途,鬼火。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
誘導?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秦非點頭:“可以。”“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
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
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
“謝謝大佬,謝謝大佬!”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強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敗的一天。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
作者感言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