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盯著怪物脖子與肩膀的連接處,那里被他砍了一刀,傷口處的皮膚下有一片深色的紋路,已經看不出那里原本是何種圖案。雪墻倒塌后的第一時間秦非沒有給應或反應,就是因為當時他還在心里片刻不間斷地默數。相片中的樹林和奇怪的廟宇,足以證實,勘測員在雪山中的七日七夜并非夢魘。
要不是蝴蝶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
沒想到這樣一間無聊到可笑的游戲房中,竟然還能看見一場活生生的背刺!因此,如今,透過那張毛茸茸的灰色貓眼,在空洞的眼窩背后,豬頭玩家看見的竟是一張格外慘白光潔的面皮,以及兩道猩紅的血痕!“你只需要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一旦我發現某個世界出現碎片的蹤跡,你就跟著我的指引,進入副本。”
秦非觀察著他的表情,在最恰當的時機錦上添花:“其實我也很害怕,畢竟我也去了密林里。”
啪嗒。獾點點頭,兩人伸手輕輕握了握指尖,算是達成了短期的協作。
好不容易在高階玩家的圈子有了一席之地,卻沒想到在這里陰溝翻船。在一個副本中,污染源所在的位置必定是整個副本最為核心的區域。
黎明小隊的人甚至將帳篷取出來支好,順便開了最后幾個罐頭,修身養息。
秦非半瞇起眼睛。故事里沒有任何復雜的背景,兩人的變態也沒什么令人感慨的誘因。致使他做出這種決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今天他在游戲區外,看見的那個身穿黑衣的犯人。
昏暗的室內,三張面孔半隱在光影之下。
假如真是那樣的話。直播大廳中迸發出一陣劇烈的笑聲。可他們從登山社包里拿出的指南針能夠正常使用。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主打的就是一個救贖,不放過任何一件垃圾。已經長到有點夸張的程度。秦非撬開了一個油漆罐頭,掏出那把他在商場貨架前精心挑選出的最大號油漆刷,彎下腰,認認真真開始刷門。
彌羊摸不著頭腦,秦非卻聽懂了獾的言下之意。
“……靠!”
而假如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放過他。
丁立見狀也并不覺得意外。……這條任務提示是暗紅色的,緊密排列的字體中仿佛氤氳著危險,秦非怔了一瞬,眸光暗了下去。
秦非看了污染源一眼,似笑非笑:“第三次見面就送戒指?”洞口,一連排祭壇整整齊齊。
應或此刻的心理活動也和烏蒙所差無幾,兩人心情低落,面色沉重,一路無言地向前走去。蝴蝶大人不會瘋狂到想和他們正面硬剛吧?大晚上的,社區里也沒別的工作可以做,估計除了來幼兒園的這批,剩下的玩家多半都會選擇去當保安。
在極度憤怒或危險的情況下,“游戲玩家”會張開嘴,露出連排尖銳牙齒,用以攻擊敵對存在。秦非在第一次得知戒指的用途時,就覺得這枚戒指價值很高。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
正常世界里網絡環境嚴密,稍微限制級些的圖片在網上傳播都會被和諧。谷梁看著近在咫尺的聞人黎明的臉,又看向站在后方陰影處的秦非,面色蒼白。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開窗透氣, 整個二樓都散發著一股沉悶的霉菌氣味, 空氣中帶著濕噠噠的潮意。
假如真的想不出勝率更高的解法, 那老虎也只能含淚放棄游戲了,他實在不敢拿命去賭。
不過,副本絕不是適合以貌取人的地方。
祂一直在沉睡,像一片躺在幽深海底的碎玻璃,沒有絲毫攻擊性。
畢竟鑰匙頭上的那個豬頭,和豬人NPC實在太像了。
理智逐步消失,支撐著他行動的是意志模糊前腦海中的最后一個念頭:跟緊小秦。可。彌羊:???
寬大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單薄的身形,眼尾肌膚被寒風吹得泛紅。
回過頭時,營地經完全看不見了。作為控制流頭部選手,素來擁躉無數。一定是NPC故意布置成這樣的,就是為了增加游戲的難度!
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
秦非沒理彌羊,阿惠將物品中可能和劇情線相關的道具全部單獨放在了一邊,秦非一眼就看到一個棕色封皮的本子。
他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徑直走到玄關邊換鞋:“爸爸媽媽你們先忙吧,我還要出去一下。”
作者感言
“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