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溫度格外低,呼出口腔的氣瞬息之間便化作一片白霧。頭頂?shù)娜疹^又向西偏移了一點點,缺了半角的月亮緩緩從東方升上天空。過度空間是一片光禿禿的大平地,連一點可以遮擋身形的掩體都沒有,如果秦非在那里和蝴蝶碰上了,那一定會死得很慘。
“你都明白了,還問我個屁?”他咬牙切齒。監(jiān)控轉(zhuǎn)過一圈,攝像頭照向了反方向,屋頂上傳來蕭霄的輕聲叫喊。彌羊他們將自己的彩球交給秦非保管,可秦非拿到他們的彩球后,彼此屬性面板上的數(shù)字都沒有發(fā)生改變。
地圖上的五個標記地點,分別是:深淵峽谷、冰譚、一個小房子一樣的圖標、一個樹木樣的圖標、以及一個翅膀上帶有眼睛圖案的飛蛾圖標。
那未免太不合理。從外面看,會給人一種這些房間面積都不大的錯覺。
那下次呢,他會不會出剪刀?孔思明的膽子快要嚇得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 你這樣好像在罵他:奇葩事做多了, 走夜路小心撞見鬼!”
——比如騙騙人之類的。秦非:“?”都不需要自己刻意動手,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能讓許許多多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污染源啊!
如此種種混雜在一起,豬人能不發(fā)現(xiàn)有鬼才怪。他松開胸背,將谷梁放在地上。玩家們肯定需要按照時間表和地圖,將所有垃圾站全部搜尋一遍, 才能夠找齊召喚邪神所用的祭壇。
“來了……”她喃喃自語。
“唔嗚!”船工頓時怒不可遏!“你在這場副本里拿到的積分應(yīng)該很高吧?”秦非的視線散漫地掃過彌羊的臉龐,“雪山所有的秘密,都被我們挖掘得差不多了。”
阿婆憤怒的嚎叫聲響徹小區(qū)上空。
其實蝴蝶不來叫人,大部分玩家在中午時也是會回活動中心的,因為薛驚奇昨天給大家一起訂了盒飯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xiàn)在這一連串像家養(yǎng)小狗一樣的舉措,內(nèi)心會是何種感受?像是有人在他的耳旁擊鼓。
烏蒙和秦非走到湖邊查看,冰面很厚,但假如用烏蒙的長刀,切割起來也不算困難。直接打也很難打得過。這座林子怎么自己長腳跑過來了??
眼前的世界一陣黑一陣紅,彌羊一口氣又灌了兩瓶高級補血劑,這才勉強可以看清秦非的臉。
“我們違反規(guī)則了!”秦非面色比地上的冰雪還要煞白。在這艘船上,動物的身份顯然是極度低下的,他們是人類的玩具,是連餐桌都上不了,只能投進海中喂魚的低等食材。氣管被割裂了,大動脈也一樣。
“我嗎?我當然是——回家。”能與規(guī)則相抗衡,足以顯見這枚戒指的不凡之處。
他的語氣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慢與不露痕跡的嫌棄,仿佛能夠與孔思明說上一句話,已經(jīng)是對他的恩賜。
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這話是什么意思?
“按個手印,就算入隊成功。”他陰惻惻地道。“那你叫什么?”彌羊呆愣愣地順著秦非的話問道。
林業(yè)的眉毛挑的一個高一個低:“他這是想干嘛?”
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是大佬,也有各種各樣的顧慮。
秦非已經(jīng)躍躍欲試地站在了射擊攤前。必須說點什么用來保持清醒。過分的黑暗消彌了對于距離的感知。
彌羊:“昂?”
“等等。”秦非卻忽然捂住了林業(yè)的嘴。
在玩家當中,能夠被稱之為“神”的,也就只有曾經(jīng)的那兩位了。玩家們自從踏進副本的那一刻起,腳踩的每一寸土地便都是污染之地。昏暗的室內(nèi),三張面孔半隱在光影之下。
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他們唯一能夠繼續(xù)前進的方向就是這個深坑。作為引路方向的石板在一段距離后就徹底消失不見,或許是被埋在了更深的積雪下,玩家們不得不重新拿出指南針。鬼火低聲咒罵道:“我特么,怎么管不住我的腿了……”
更重要的是,彌羊早已十分清楚。金屬鞋扣在燈下反著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彌羊他們將自己的彩球交給秦非保管,可秦非拿到他們的彩球后,彼此屬性面板上的數(shù)字都沒有發(fā)生改變。
玩家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血液泵流至四肢百骸。“要不。”“媽誒,我切到那邊去看了一下,那兩個玩家真的是壯如牛,感覺一拳就能把主播這根竹竿子打飛。”
或許這兩天中,發(fā)生過某些他們并不知道到的事。
整片海域平靜下來。
作者感言
秦非沒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