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民樓那邊過去了,之后就一直沒回來。”
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
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
“怎么樣了?”他問刀疤。“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
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林業當時就開始心臟狂跳。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
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狼人社區整體布局成圓環狀,正中心是居民生活廣場,公共建筑和居民樓以此為中心向四周輻散開。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
然后。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
“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
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但他們還是來晚了。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撒旦:“?:@%##!!!”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雖然是很氣人。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這里,有東西進來過。
作者感言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