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

為了照顧徐陽舒的情緒，孫守義走得很慢, 幾乎是小碎步挪著向前。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唰！”

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尸體呢？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6號已經殺紅了眼。三聲輕響。他時常和他們聊天。

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

系統：“……”

如果……她是說“如果”。

“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秦非安靜地吃著飯。“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的提示？”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沒鎖。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與路道。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閉嘴！”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啊啊啊啊啊！！！嗷嗷嗷！！！

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

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雖然不知道名字。

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嚯。”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