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如果儀式完不成……三途簡直嘆為觀止。

“救命啊，好奇死我了。”……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

……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修女不一定會信。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越來越近。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

秦非愈加篤定。“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

第1章 大巴

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李宏。“你不、相、信、神、父嗎？”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所以他們要播些什么？他上前半步。

秦非停下腳步。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咸中帶鮮，口感醇厚。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

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

“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

他真的好害怕。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

“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

蕭霄怔怔出神。

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你——”

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