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
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秦非:“嗯。”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那亂葬崗呢?”林業道。“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秦非樂得安靜,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但剛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攤,鬼火已經觀察過了,這里的消費不算很低,50塊錢根本不可能支撐他們度過15天。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秦非:“……”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
“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秦非盯著兩人。
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我也是紅方。”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
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
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
作者感言
“這老東西進副本之前是職業干碰瓷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