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去啊。”“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可是,她能怎么辦呢?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
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
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具體表現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
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可現在!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砰!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
他用盡全力奔跑著。……這也太難了。但秦非沒有理會他。
作者感言
在清晨的第一抹日光照亮海面之時,創世之船底層的圈欄艙內,起床鈴聲準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