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哦……”“……唔,或許有人成功過。”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
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我也是第一次。”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
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
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逃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他還要等鬼嬰出來。
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
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話說回來。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完蛋了,完蛋了。”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
停下就是死!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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