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擺爛得這么徹底?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其實也不用找。
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嘖。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啪!”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
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
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顯然,這是個女鬼。……
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
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
但。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
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
但——
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蕭霄:“……艸。”“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
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撐住。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
半個人影也不見。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秦非看見了他頭頂的npc信息條。
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
作者感言
茉莉眼含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