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經。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少年吞了口唾沫。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唔!”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
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又菜的事實,已經引得不少玩家內心直冒酸水。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宋天傻乎乎地發問。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
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
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仍舊會以副本為先。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但,假如不是呢?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
雖然他們都是新人,但在這一天一夜的功夫中也已了解到了san值的重要性,錯過一個補充san值的機會,很可能就是朝死亡邁進了一大步。
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咚——”
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
作者感言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