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啪嗒,啪嗒。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嗯??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
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秦非皺起眉頭。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
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出來?
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迷宮的規則寫的比較細,從那些語焉不詳的文字背后,大約可以猜透一些他接下去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這不是E級副本嗎?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放……放開……我……”
秦非:“……”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砰——”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作者感言
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