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nèi),無數(shù)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shù)赝献е樟瞬恢嗌?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現(xiàn)在他手里掌握著醫(y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guān)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林業(yè)已經(jīng)快要被嚇?biāo)懒恕?/p>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shù)暮酶卸葪l,那刺眼的數(shù)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chǎn)生絲毫變化。……
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fā)起抖來。恰好秦非就有。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dāng)中。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dāng)場戳穿。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
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guī)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guī)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xiàn)一些和他有關(guān)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他說。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zhàn),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可現(xiàn)在!
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
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qū)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qū)租的房子里。
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jié)。
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他們?yōu)楹螏缀鯊奈聪肫疬^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zhuǎn)化為憤怒的時候。那時是那時,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兩小時后。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那是……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蕭霄所擔(dān)憂的事最終沒有發(fā)生。暗火有玩家曾經(jīng)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qū)⒆约鹤兂闪烁北局衎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
難道他們也要……嗎?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diào)頭就走。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tǒng)評判給的嗎?”
“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
作者感言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cè)的某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