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
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果然。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
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
所以他才將到手的分數都推給他們,轉頭去辦更重要的事。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
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好感度,10000%。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秦非正與1號對視。
總之,他死了。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也完全沒有好到哪里去啊!!!
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
道理是這樣沒錯。
什么情況?!
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不要擔心。”
秦非笑了一下。當然不是。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房子都上了鎖,要去哪里?那可是A級玩家!
作者感言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