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混淆在一起,令人幾乎聽不分明那其中的內容。巨大的熊頭遮住男玩家的臉,看不清表情。去暗火公會和鬼火三途閑聊。
他雙手撐著桌面,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語氣急促地追問著身前那人:
出于這種心理,秦非正在嘗試著用指尖逐塊檢索著地面上那些碎片。
雖然他們現在的通關任務已經變成了尋找指引之地,可誰知道指引之地在什么鬼地方?孔思明此刻的演技超越了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所有醫鬧和碰瓷事件,在雪地里滾出一個清晰可見的人形。那里的積雪比旁邊都要更厚實一些,仿佛是刻意為了遮掩什么似的。
其實他們只打算在密林最表層轉悠一下,給雇傭協議一個交代。“明明都是相處了四年的大學同學,可是看著他們,我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秦非用手指在地上畫圈。白發青年在下山過程中選擇了跟在秦非這支隊伍一側,與他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秦非:“不知道,估計和剛才地窖里的是一個東西。”
“你在……”聞人黎明皺起眉頭。哈德賽先生默默盯著秦非看了一會兒。他被眼前出現的一幕嚇得臉色發白,旋即又一喜:“大人!”
秦非看見他的第一時間便瞇起了眼。秦非轉身,靜靜凝視著身后的樹影。
好在聞人的提議十分合理,帳篷內全票通過。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場縱火案發生的具體時間。
“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死在這里!!”
林業和鬼火還傻兮兮地張著嘴巴,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幽幽的聲音在夜空中回響。彌羊瞅了他一眼,沒說話。
從他的口鼻中冒出泡泡,咕嘟咕嘟涌上水面。“現在他們已經進去十幾分鐘了。”秦非瞥了他一眼。
“你將碎片喚醒了。”污染源極其肯定地說道。秦非一怔。老板娘:“?”
真帶回來的話,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陽。彌羊略帶懷疑地盯著秦非。
“我知道你們不忍心,但沒關系的。”
眼球突出,嘴唇鼓脹,一條長長的舌頭癱在外面,上面同樣布滿了褐色的泡泡,看起來外殼堅硬,像是……
“那邊好像有個NPC。”在極度憤怒或危險的情況下,“游戲玩家”會張開嘴,露出連排尖銳牙齒,用以攻擊敵對存在。有東西和著血一起, 從他的臉上掉到雪地上。
是谷梁。聞人黎明不算大的眼睛睜得滾圓:“你該不會是……?”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和陶征低眉順眼又躍躍欲試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不爭的事實。下一秒,鏡中的仿制品緩緩咧嘴笑了起來。
只有秦非站在原地,清透的雙眸微瞇,遠遠看向谷梁身旁那個被冰雪覆蓋的不明物體,眼底神色莫名。
房內沒有窗戶,三面墻壁上貼著白底黑線的格紋貼紙,正對房門那面墻上懸掛著一排動物頭。抬起的手臂又被壓下。
“……謝謝。”“前面那位,前面那位貓先生,麻煩等一下!”有人在后面喊。但昨夜玩家們被錯誤的地圖引到了錯誤的路上,又被密林追趕。
要進展示賽就要先通過預選賽,而起碼有一半以上玩家連預選賽的資格都拿不到。
“鏡頭過去了,等會兒再過來的時候你自己看……誒誒,就是這里,你看!”雪鞋內部還算干燥,但腳趾已經開始發痛。
他承認,自己慫了。彌羊的表情一整個扭曲。秦非在爸爸準備晚飯時,回臥室重新整理了一遍王明明的私人物品,可惜一無所獲。
在爸爸媽媽一疊聲的催促下,秦非不得不拿起煎餅, 閉著眼睛咬了一口。
船艙內不少玩家都驚魂未定地站著,而最近的一處,就在秦非手旁。她遲疑了一下,補充道:“我們以前覺得你可能不會喜歡,但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所以一定會像爸爸媽媽一樣喜歡的!”
東南角的垃圾站, 就連陶征也沒有親自去過,林業一行人眼看時間快到, 急匆匆趕了過來, 和剛到不久正在試圖尋找目標地的秦非迎面相遇。
要知道,玩家在游戲中獲得的彩球,是無法收入隨身空間的。孔思明依舊坐在角落發呆, 玩家們并不敢打擾他,生怕他受不住刺激又開始變異。它正在努力將自己過于龐大的身體往床縫里塞,但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阻隔住了,怪物自始至終只能伸進一只手臂,在距離秦非半尺之外的位置不斷晃動著。
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
作者感言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