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出來以后,保安將玻璃門關上,一句話也不說,扭頭離開了。圈欄艙內漆黑一片,秦非就著昏暗至極的光線勉強觀察著。
“你……”在這種NPC身上發動技能, 成功率最多只有50%。
鎖屏頁面是秦非從手機頂部滑出來的。一個D級玩家,反應遲鈍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陶征糾結得要死。秦非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彌羊。開膛手杰克的腦海中有一道聲音正在不斷勸誘著。
秦非厚顏無恥地率先開口打起招呼,將陽光開朗五好青年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不過雙方之間看起來并沒有出現什么矛盾,在路上碰到時,還會很客氣地互相攀談。未免將局勢預想的太壞。
“陣營轉換成功。”黎明小隊的人擠在木屋一角,一起看著展開在地上的新地圖。直徑幾十米的深坑中漆黑一團,秦非將手伸到坑洞上方,感覺到有水流從下往上蔓延而出。
“剛才——”青年不懷好意地挑起話題。
無論是身處12號樓下的中央廣場的蝴蝶一行人,還是正在社區內另一處做任務的薛驚奇團隊,抑或是幾個游蕩在副本里的散客玩家。刻意壓低了的呼喊聲從頭頂上方處傳來,秦非抬起頭,卻無法看見他們的身影。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剝雞蛋一個喝豆漿, 像是完全沒聽到那奇怪的聲音。
這是很有趣的交流方法,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污染源就是在給他提示。烏蒙的視線從他后腦勺的小啾啾上移開,點頭叮囑道:“那你別走太遠,就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吧。”
秦非沒有離開副本,僅僅只是因為,他此行最大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但排在他前面的聞人黎明沒有來喊他,而是和烏蒙一起,直接守完了最后半小時。狐貍喊了老虎幾聲對方都不應,簡直忍無可忍:“回魂了,蠢蛋!”
此時八人就沿著泳池邊緣站著,彼此間的距離極近。萬一眼前的大佬不是強武力的類型,會產生這種擔憂也是正常。秦非:“你也沒問啊。”
“放開我老婆嗷嗷啊啊啊,我老婆只有我才能摸啊!!”倒是三途回想起了在圣嬰院副本中看見過的秦非的“隨從怪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對了。”被蒙在鼓里的隊長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為自己的小隊劃拉福利,“帳篷收起后暫時由我存放,有需要時再拿出來,你們有意見嗎?”
這人是不是中二病上頭了,說話怎么像演電影一樣。
那凸起上下V字形起伏著,環繞脖子一圈,像是縫了一根線。怪物全都沖向安全區周圍,雖然玩家們現在是安全的,可安全區總會消失。難道今晚注定是個平安夜嗎。
其他玩家都沒看懂他在干嘛。秦非領著三人一路向里,推開一扇門,走進一間看起來像是老師辦公室的房間。只有楚江河,幾分鐘過去了,還傻兮兮地站在那兒。
解剖臺上的人驚疑不定。和黎明小隊人均1米95,壯碩如山的體格比起來,簡直像是一只細胳膊細腿的小羊羔。而他卻渾然不知。
污染想找他,他也想找污染源,誰也攔不住。“我、我、我之后一定改!”他目光熠熠地看向秦非——一如既往地完全不給其他玩家眼神。江同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同病相憐的同情,他十分大度地揮了揮手:“我當然沒意見。”
“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另一個玩家出了個主意:“我覺得吧,你要不就在這屋里隨便找個什么東西解決一下算了。”秦非了然:“是蟲子?”
很難想象在副本中竟然還會有這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菩薩存在。放在現實世界中這是個很危險的動作,一不小心可能會把人打死,但武力天賦的B級玩家皮糙肉厚,聞人出乎意料地挨了一拳頭,沒受什么傷,掙扎的腳步卻終于停了下來,呆呆站在原地。那張丑陋的臉上,緩緩勾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太可惡了!有玩家一拍腦門:
在吊橋效應和救命之恩的雙重作用下,NPC頭頂的進度條突飛猛進,呲溜一下竄到了30%!
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聲音迅速從門外響起。各路猜測與小道消息紛飛。秦非:“不知道,估計和剛才地窖里的是一個東西。”
“只要你們愿意加入死者陣營,我有辦法,幫你們轉變身份。”陶征懷疑,等到他們把六個祭壇全部找齊破壞掉以后,下一步就是去破壞銅鏡了。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屋里的玩家神色都是一凜。秦非點頭:“順著樓棟號往回走吧,一邊巡邏一邊找。”
彌羊對杰克的防備心很重,不假思索地回懟:“分頭?你自己一個人一頭?”屋外的天還未黑,秦非在正對大門的墻面上,看見了一個十分清晰的鬼臉圖標。這里是山坡背風的一側,雪卻愈發大了。
然后全身脫力,緩緩坐了下來。
秦非抬頭望去,與豬人四目相對。側耳細聽,頭頂的確傳來陣陣沉重的悶響,像是有人正在走動。薛驚奇本人倒是并未對此表現出分毫不悅,十分平靜地退到了一邊。
雪山,還真是有夠不挑的。也就是說,天賦武器只有本人能使用。
假如他們是在別的地方遇見這些蟲子,恐怕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蕭霄聞言雙眼一亮。“你怎么還不走?”
作者感言
“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