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
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
“那些人都怎么了?”“神父和艾拉都告訴我,想要找蘭姆,就要先找醫生您。”
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但,有的時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我不會死。”
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秦非在細細觀賞了那手術刀一會兒之后,竟然一反手,將那把刀塞進了神父袍胸前的口袋里。
是這樣嗎?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三途簡直嘆為觀止。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他邁步。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秦非收回視線。“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哪里來的精神小伙。
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
“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
“切!”
不要相信任何人。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
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
作者感言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