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原來是這樣。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但,能躲一時是一時。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怎么樣了?”他問刀疤。
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五分鐘。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
蕭霄:……
的確。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是0號囚徒。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神父欲言又止。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秦非:“……”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來的竟是那個老頭。
廣播仍在繼續。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不能停!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
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石像,活過來了。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
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作者感言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