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秦非自然是看懂了。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秦非:“……”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篤——篤——”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爭執半晌,無果,孫守義詢問道:“小秦,你覺得呢?:“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
“……”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果不其然。
可是……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對啊,為什么?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你又來了。”
無人應答。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
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鏡子碎了。
越來越近。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那是什么東西?”
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不對。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作者感言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