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彈幕:“……”
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秦大佬!”他說。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
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是啊!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啊!!啊——”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
秦非:“……”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就還……挺仁慈?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啊???”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
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
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
“快跑!”……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一夜無夢。
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
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作者感言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