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急迫地開口。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
沒有染黃毛。——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
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
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秦非:“祂?”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
真是離奇!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
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是2號。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一眾玩家面面相覷。
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那他怎么沒反應?
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
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斧頭猛然落下。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若是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找到沒有苔蘚的路,是否就能成功抵達迷宮的終點?
“說吧。”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
“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不能繼續向前了。“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作者感言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