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說干就干。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
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
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
【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
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
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
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篤——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外來旅行團。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蕭霄:“噗。”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他是在關心他!
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
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
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作者感言
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