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秦非驀地瞇起眼睛。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
三途也差不多。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第一種,雖然他指認對了,但其實這是個意外。”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
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秦非“唰”地放下布簾。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果。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再來、再來一次!”“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修女目光一變。
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
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好吧。”這很難講。
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當然是有的。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
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就說明不是那樣。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做到了!
作者感言
“神探秦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