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
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蕭霄:“……”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
三途解釋道。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
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
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
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
“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巨大的……噪音?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
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由于本場觀眾在線人數達到3w,如今已經升級成了100+98。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起碼現在沒有。
作者感言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