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但,此時此刻,每一個觀眾都無比想要靠得離畫面中那人更近一點。
既然這是寶田先生的雕塑室,那系統提示里提到的NPC,肯定也就是寶田先生本人了。總的來說,這個副本到目前為止還比較溫和,除了“人與動物身份互換”這項設定稍微獵奇了一些以外,一切都很平淡。
這是一個坑。總而言之,這項拼圖任務,必須在半小時內完成。反正這么多人里,他就只看他順眼。
大概是塊巖石吧,谷梁想。
蝴蝶站在活動中心門口, 黑色長袍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如同深潭般森冷沉寂的眼底暗藏著一抹陰鷙。氣泡里,八人頓時齊齊松了口氣。
可時間久了,或許是愛屋及烏,粉絲們看著那張毛茸茸的貓咪臉,竟也品出了幾分味道來。祂似乎正在為自己這不打一聲招呼便登堂入室的不恰當舉措而擔憂,害怕秦非因此生氣。反正,被燒掉的是幼兒園,又不是她的家。
而墻上最高一排哪還有玩具的影子?正縮在躺椅上打盹的彌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你終于決定好了……等等,你說你要報名什么??”
“啊!你、你們——”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
也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差,秦非抱著“就算是一次性也行,能用一下就用一下”的心態,抬手指向馬上就要對烏蒙下毒嘴的雪怪。彌羊表情復雜:“還好剛才我們兩個沒有提前下去。”
在此起彼伏的喧嚷聲消退以后,眾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秦非。谷梁只能苦笑:“運氣夠好了。”
“靠這到底什么情況,彌羊大佬看起來對于這個D級新人好在意。”
彌羊輕輕摩梭著下巴:“你也說了,傻子才會這么干,開膛手杰克肯定不能是個傻子。他只是在權衡利弊以后做出了抉擇而已。”祂在說:“我就在這里,記得來找我。”“是在玩具熊后面。”
……像是兩個死人似的。你要去外面,去外面的公廁。
而秦非彌羊的黑金邀請函,則由系統直接定點發放,只能自己用,不能給別人。正如秦非之前所想的那樣,礁石內部的結構錯綜復雜。
“服了,有沒有人能來講講現在的情況。”
……通報副本結束和獲勝陣營方也就算了。秦非從來沒見過像王家兩口子一樣能吃能拉、沒事還看看電視劇里的雪花的鬼。
如果戒指摘不下來,只能戴在手上,當個裝飾倒是也不錯。“把大家都喊出來,是想商量一下,我們要不要連夜離開?”
秦非有員工休息室打掩護, 暫時從被蝴蝶追殺的危機中抽身,終于有空取出單據,仔細查看起來。死馬當活馬醫吧。
OK,完美。嘴唇上傳來淡淡的鐵銹腥氣,秦非費盡全身力氣,想要將腳從地面上拔起,追隨著前方NPC的腳步離開牢房。江同受了點輕傷, 但運氣還算不錯, 在包圍圈徹底形成前成功跑到了別的地方。
但去二層的人卻少了一半。出不去了!
事實上,就連1~300的數字,他都有點數不明白了。
寶貝兒子究竟還有多少秘密瞞著他啊。
蕭霄聽得沒錯,林業說的的確是這句話。小秦為什么會特意跟他說起這個……應或覺得自己懂了秦非的想法。阿惠偷偷數著對面的人數:“一共十個人。”
彌羊在這邊鬼哭狼嚎,秦非卻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看那扇玻璃門一眼。鬼火哭喪著一張臉:“要是小秦在這里就好了。”饒是如此,依舊總有搶不到位置的玩家敗興而歸。
有靈體回過頭,朝大門外望去,果然,在一條路面之隔的另一側,A級直播大廳門口,那靈體步履匆匆,直奔而入。秦非的心情分外復雜,一點也不比其他玩家好受。沒有內臟,沒有骨頭,正常生物體內該有的都沒有。
至于安安老師手里攥著的東西,也同樣在傳真中得到了解答。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林中的情況。林業不明白秦非問這個干什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完整的。”
帶著米老鼠頭套的男人右手像是鐵鉗,緊緊箍住瓦倫老頭的手腕,從厚重寬大的頭套里發出一聲輕嗤,看起來就像邪.典電影里的反派角色。席卷的碎雪湮沒他的身形,那抹背影卻如青竹般挺立,未知的危險于他而言似乎狀若無物。“我們重新指認了一遍店老板是鬼,然后就被傳送到了任務場景里。”
谷梁僅剩的一只手就像失去控制了一般, 瘋狂擦拭著尸體上殘余的積雪。他倒是沒有多愛音樂,只是想去湊湊熱鬧,差點被現場狂歡的人潮給擠成肉餅。
但地圖是玩家們手中唯一能夠作為參考的指引,在出發前,他們拿著地圖就山脈走向做過評判。但秦非從今早睡醒后,就一直跟隨大部隊活動,贏下綠色房間的游戲后,也只是在游戲區走廊中進行粗淺觀察,即使他的觀察力再強,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看出真相。玩家們可以像直播間中的靈體們一樣,發彈幕、打賞主播。
“哈——哈!”他撅著屁股爬到角落,捂著腹部大口喘氣。
作者感言
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