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他明明就很害怕。為了方便新人菜鳥主播,F區所有可對外出租的房產,都可以在戶籍管理中心找到全息視頻資料。
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不對,前一句。”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噗嗤一聲。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
8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偷襲者。
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
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
既然如此……
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這條律法出臺后會叫會帶來了很高的聲譽,信徒們盛贊教會與主的仁慈。
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
作者感言
會不會是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