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
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
“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
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
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秦非冷眼旁觀。
頂多10秒。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
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
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好怪。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
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蕭霄:“……”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
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他怎么這么不信呢!
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
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討杯茶喝。”
作者感言
兩名當事人玩家臉色都不太好看,一邊逃命一邊給對方飛著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