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
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真是有夠討厭!!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亂葬崗正中位置。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這條規則重要嗎?會致死嗎?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人類的手骨!
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無人回應。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
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
“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刀疤原本想要逃離大巴的原因之一就是對司機的恐懼,如今要讓他去問司機車往哪里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他突然開口了。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話題五花八門。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
?你是在開玩笑吧。
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作者感言
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