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還是來晚了。秦非邁步走了進去。只是……
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就比如剛才的蝴蝶。
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
“以己度人罷了。”高階靈體嘆了口氣。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
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總之。
所以白方那邊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會想趁著紅方還沒反應過來、還在按兵不動,試圖觀察白方情況時,搶先去把那些簡單好拿的指認分數給拿了。
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程仍舊停留在0%。
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
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任務提示:來了來了她來了,血修女帶著她最心愛的玩具向你走來了!卑微的小老鼠, 快邁動你那纖細的四肢奔跑吧,一旦被她捉住,絕不會是少了一只手或一只腳就能結束的。】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
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林業眼角一抽。
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可是——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作者感言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