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他在副本開始以來,第一次主動參與劇情,之前整整兩天,他都像一個假人似的,悶不吭聲跟在所有人身后。該怎么解釋我真的只是剛好路過。六人在通風口旁趴了幾分鐘,期間只看見底下的隊伍持續不斷地緩慢挪動,沒有一個外來人。
“不是,主播想干嘛呀?”
秦非的瞳孔驟然緊縮:“跑!!”但昨夜玩家們被錯誤的地圖引到了錯誤的路上,又被密林追趕。第三天一早,起床鈴響的時候,哈德賽先生換了一身嶄新的紅西裝,帶著他標志性的雀躍腳步,推開了圈欄區的大門。
秦非道。和那些人不同,茉莉仿佛知道些什么。系統給玩家留出了整整十五日的時間,在半個月里,無論這批玩家再怎么廢物,都不可能連一個鬼也找不到。
不知為何,秦非在近距離注視著祂的時候,心底總會涌現出一股奇異的熟悉感,仿佛他們早已相識。可是能感覺到又有什么用呢,密林不是圓的,他們又找不到直徑在哪。他站在神廟的門前,那扇門上印著一對巨大的灰色翅膀,像是某種蝶或蛾子的翅膀,翅膀左側有一只向上看的眼球,右邊是一只向下看的。
他在想玩家們頭頂的馴化進度條。……怪物密度已經極其小了。
“不過被烏蒙他們幾個拽住了。”他一點也不為刁明擔憂,慢悠悠地說道。
它忽然睜開眼睛。如果直接違反協議,他們以后就再也不能去接雇傭任務了。
“……你看。”聽到彌羊這樣說,岑叁鴉一秒之內原地起立。
“只要你答應救救我,我可以做牛做馬報答你!!”得是多好的運氣才能抽到這張身份卡?
這是哪來的NPC?看起來好像在公事公辦,實際上卻明晃晃的在拉偏架。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應或之前能被秦非騙得團團轉,現在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秦非驚恐萬狀的模樣不似作偽, 成功打消了應或的疑慮。人群后方,谷梁的臉色已經難看得像個死人,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彌羊聞言產生了些許詫異:“公主殿下有這么厲害?”
可壇子不知哪兒去了。
抬起頭時,只看見一條空蕩蕩的,四處都是殘尸碎雪的峽谷。“他們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嗎?你告訴他們都不告訴我?!”
兩側的峽谷消失在身后,新的系統提示又一次響起。彌羊漫不經心地揚了揚下巴。
應或覺得烏蒙心虛得太明顯了,再繼續下去必定要被對方看穿,連忙打岔道:“出來有事?”雪地松軟,完全找不到著力點,所有玩家都提心吊膽,生怕哪一步沒有走穩,就直接從坡上滾到下面去。“大家都沒事,怎么就他凍傷了?”彌羊也覺得有點不對。
卑鄙的竊賊。在副本中玩家不能報案。他好像想跑,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掙扎片刻后終止于頹然,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
眾人神色各異。
不,已經沒有了。秦非沒在意他針扎一般的態度,自顧自站上凳子,試了試高度。
粘稠的汁液順著開口流淌下來,那棵樹忽然震顫了一下,然后,震動越來越強烈。
秦非卻已經徹底明白過來。是秦非。
那黑影終于跌跌撞撞地跑來了,跪倒在秦非面前。但問題也隨之而來了。“謝謝爸爸媽媽。”
眾人在雪山峽谷時已經使用過攀巖裝備,很快,所有人整裝完畢,從距離通過大門最近的位置出發向坑下游去。能否完成副本任務,只會影響到獎勵分配的多寡,而不會使玩家喪命。
“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能來幫幫我!”林業緊緊閉了閉眼。似乎是他的手掌被石頭割破,掌心覆蓋上壇身的那一瞬間。
而且雖然被血染上了顏色,卻可以依稀分辨出,絲線原本是灰白色的。……死馬當活馬醫吧。
直到那三人提醒了他,他才意識到,保安隊的工作如此重要。“叫個屁!”除了尖叫豬以外的另外五頭豬中,有一頭的脾氣明顯不怎么好。雖然玩家們都看不清他的臉,可卻莫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舉重若輕、閑庭信步般的氣息。
但,隨著系統提示音落下,幾乎在一瞬間,所有房門全部咔嚓一聲打開。一樓的大門仍緊閉著,幾間關著的房間門也依舊沒有打開。
通關成功的系統音響起,變成了石膏像的彌羊揉著腰緩緩向前走了一步。但秦非能聞出來。被標記的玩家又不樂意了,并得到了稀稀拉拉幾聲附和。
在所有玩家都認真做任務、尋找線索的時候,彌羊竟然能舍出半天時間,來干這種短時間內見不到回報的雞毛蒜皮的事。什么東西?
頓時簇擁上前的玩家瞬間全部退后!
作者感言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