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
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卻全部指向人性。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秦非:“……”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
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钡?,肯定是越快越好。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不要聽?!?/p>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里的居民。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
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她的臉色恢復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他看了一眼秦非。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雖然這只是一個F級副本世界,但新劇情這一點還是吸引來了不少中高階觀眾。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再想想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蕭霄實在有些懷疑。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當秦非背道:
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
作者感言
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