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身后不足20厘米遠的雪地里,一具尸體正觸目驚心地躺在那里。完全沒有。
走廊燈光明亮, 淺色的木質墻壁潔凈溫馨,走廊一側的彩色門扇為空間增添了些許活潑歡悅的氣息。黃狗頭套遮住了玩家的神態,但即使不看他的臉,從他的表現中,已然清晰展示出了濃濃的恐懼。
但晚餐前的饑餓和虛弱也都是實打實的。公主殿下深諳話題轉移大法, 不動聲色地對阿惠示意。在副本中遇到生死危機,已經不是第一次。
她的哭喊聲越來越凄厲,尖銳得像是有針扎入玩家們的耳朵。“他說大家上山時都帶了手機,我們的不見了,可能是在昨天晚上逃生的時候遺落在了哪里。”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在沙坑旁邊,他見到的小孩大約有10來個,和來到幼兒園的玩家人數差不多。
寧愿將自己的皮膚生生剖開,也不放過一條漏網之魚。若是有熟悉蝴蝶的人在這里,必定會一眼認出,地上那人是蝴蝶帶進副本的傀儡之一。
……嗯?可惜這些彈幕玩家全都看不到。
他抬腳隨意踢了踢雪面,很快,雪地上的一切痕跡都被深深掩埋。
他丟掉油漆刷,轉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字。
秦非卻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先不要。”污染源之于邪神,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存在。
秦非在心里瘋狂辱罵系統,以及那個他一共只見過兩面的污染源。那張中年男性人類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頭顱上,口鼻前方的皮膚被撐出奇怪的弧度,頭發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類頭骨結構上沒有的東西。
“放著我來。”烏蒙覺得又到自己表演的時刻了。“怎么回事?”他的眼神掃過孔思明的臉,與此同時,林業卻蹲在水槽前認真洗著抹布。
帳篷外狂風呼嘯,帳篷內則一派寂靜。他在走廊上偷看了好幾個玩家進房間,聽到有房間給一顆彩球,也有房間給兩顆、三顆。從他眼底壓抑著的欲望來看,秦非能夠很明確的感知到,祂對自己正產生著深深的渴望。
……手上的黑晶戒。
秦非一回頭,便見六雙眼睛炯炯盯著彌羊和自己,一副誓要抱緊兩人大腿的堅定樣。深坑中亮起星星點點的光暈,無數碎片從虛空中集結,匯聚在一起。
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
玩家聽完后愣了一會兒,不知想了些什么,最后也沒再說話。盯著看得久了,秦非總覺得這林子像是有生命一般。
秦非甚至隱約有一種懷疑,他覺得,系統分派給他王明明這個身份時,抱有著一種隱秘的、不懷好意的心思。那就是搖頭。
就算規則想要抹殺掉他,他的爸爸媽媽可能都會提著刀和規則拼命。“嘔——”幾分鐘后,太陽徹底落下。
這群玩家中唯一有希望逃出去的,似乎只有彌羊一個。又有什么作用?
可現在,他怎么卻不見了呢???
為什么都逮著他一個人薅!!唐朋那個時候還沒睡死,見有人推門進來,他還問了一句:“沒事吧?”
“老板娘把我們轟出來了!”鬼火有點郁悶,指了指身后的卷簾門。
金屬鞋扣在燈下反著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
什么也沒發生。
背后空空如也,唯余灌木叢在漆黑夜色中半隱半現。……
“不會。”
Y大登山社是昨天早晨進入雪山的,由于山中沒有信號,最近的一條推送時間是在昨天中午,也就是11號中午12點。聞人黎明一整個恍惚了:“真的嗎……”
眾人在雪山峽谷時已經使用過攀巖裝備,很快,所有人整裝完畢,從距離通過大門最近的位置出發向坑下游去。“好像在切肉一樣。”烏蒙嘟囔道。開膛手杰克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救救我,求你!!”“他們明明已經去過一次密林了,怎么還是會中招啊?”豬人哈德賽被貓咪這過于自來熟的態度弄得一噎。
他下意識地低頭去看。秦非眸光微閃:“你覺得黎明小隊的人會信你嗎?”
作者感言
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