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近在咫尺!
“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
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
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秦非:“……”
又一巴掌。
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秦非心滿意足。“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
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每當玩家違背規則、做出不敬神明的舉措。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嘔……”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
“你們在干什么呢?”
【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3)】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
作者感言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