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聽了秦非的話,輕輕“嘖”了一聲:“你命令我?”他頓了頓,又否決了這個說法:“不,不對,我們的確在向前走。”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
王明明的爸爸:“他一進咱們家就直奔雜物間。”身下柔軟的沙發緩慢回彈,三途還沒有回過神來,秦非已經走向門口,只留給休息室內的二人一個背影。
秦非并不急著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背著手,站在解剖臺邊,靜靜觀賞著他掙扎的姿態。觀眾們興致勃勃地聊著天,秦非卻在雪地中和刁明大眼瞪小眼。老虎追悔莫及:“現在想想,房間里的提示其實挺多的。”
可此時,衣柜里已經不再有人。
三途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長馬尾,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呂心猛地抬手用力拍門,聲音震耳欲聾,可里面的人卻好像全然沒有聽見似的,半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秦非拉著蕭霄三人去旁邊的角落低聲商量了片刻,回到老虎身前,終于點了頭:“好啊,我們一起進去。”他在想玩家們頭頂的馴化進度條。
“如果我一定要十個人一頂帳篷,你怎么說。”聞人冷冰冰道。秦非唇畔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說吧,一直跟著我, 是想干什么?”秦非:“???”
主從契約的契約紙價格不算昂貴,離開低階世界的玩家幾乎人手一張,但無一例外,所有人的契約紙都留在空間里吃灰,毫無用武之地。甚至就連林業和三途幾個,都跟著不由自主地呼吸微窒。
彌羊忽然變得十分聽話。聞人雖然是隊長,但一直是個沒什么脾氣的老好人,祝宴在的時候,應或和祝宴誰吵贏了他就聽誰的,這個本祝宴不在,那他也只能聽應或的了。秦非跨步走到沙發邊,坐下,開始搭積木。
不過也沒事,反正秦非并不缺錢,保安隊的工資他能不能拿到都無所謂。臺前檐下全都落著厚厚的雪,不見半分人跡。門外的人沒有想到,實際上,完成屋內游戲只需要花費不到5分鐘時間。
烏蒙半點未能察覺到危險,腳下步速絲毫不減!
秦非眸底醞釀著意味不明的神色,他坐起身,直勾勾望著彌羊的眼睛:“你有辦法脫身。”
戒指又在一陣一陣的發燙,手指上的皮膚像是有火在燒,可卻并不顯絲毫痕跡。沒人能夠給出答案。
“噓——”獾將食指豎在嘴邊警示。湖的輪廓,和石片上的圖形一模一樣。誰能想到,這里面藏著個NPC啊????
秦非微瞇起眼,下壓的睫毛在臉上投落一排陰影:“我們必須過去。”光幕對面的觀眾們正在瘋狂地捂嘴尖叫。慢慢來就行,秦非不著急。
在危機四伏的夜晚,玩家們對密林避之唯恐不及。為了能讓更多人看清楚,獵豹和獾已經率先一步,爬到通風口的另一邊去了。尸體能夠吸引飛蛾前來啃食,進入水中的玩家同樣可以。
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祭壇干干凈凈,地面也干干凈凈。“你不能殺我。”秦非幽幽道,“因為,如果我死了,你也一樣活不了。”
祭壇與銅鏡,作為媒介著這片封印之海與外界之間的關聯通道,是整個副本中封印之力最薄弱的地方。兩人來到的是幼兒園內部的玩具室。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
秦非直接將相冊時間調到了最近日期。
是不是好孩子,從來不是由規則說了算。
看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眾人都不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鑰匙插進鎖孔,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秦非一臉關切的表情,眉心蹙起,面帶擔憂:“你會不會是在之前的事故中受到了太大驚嚇?驚嚇過度很容易讓人精神混亂,尤其是我們還在這么極端的環境中,孔思明同學,你可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請問有沒有人——”
還好,所有壞的設想全都不成立,大家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然而。“醒醒,天亮了。”
秦非笑意盈盈,站在12號樓1樓的玻璃門背后,向外面的怪物們揮手:“到底發生什么了??!”
不知道小秦有沒有發現自己先前對他的猜疑,谷梁有些羞愧地這樣想到。已經沒有人再叫了,也沒有人說話,秦非聽見旁邊傳來一陣古怪的咕嚕聲,有人正在嗬嗬地倒抽著氣。刺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老板娘把我們轟出來了!”鬼火有點郁悶,指了指身后的卷簾門。當初小秦離開第一個體驗副本,去F區外做身份登記時,還是她親手給錄入的信息。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在沙坑旁邊,他見到的小孩大約有10來個,和來到幼兒園的玩家人數差不多。“臥槽,這玩意什么時候黏到主播鞋底的?”光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在把聞人看得渾身炸毛之前,彌羊終于還是沒忍住,酸溜溜地開口問道:“那,你真的可以為了他死嗎?”
名字這東西,他們早就互相喊過不知多少回了。
作者感言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