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shù)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
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guī)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qū)的那一刻。
秦非眨了眨眼。而結(jié)果顯而易見。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蕭霄一愣:“去哪兒?”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
秦非但笑不語。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cè)目向這邊望。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
讓蕭霄不禁聯(lián)想起醫(y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好像說是半個月。”
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cè),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tài)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八個人……?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蕭霄”臉上浮現(xiàn)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其實他到現(xiàn)在都沒搞明白。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fā)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xiàn)在的秦非了。
他的發(fā)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yè)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對呀,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yún)s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
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
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林業(yè)只在F區(qū)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fā)抓得亂成一團鳥窩。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
這究竟是為什么?
“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shù)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秦非想過無數(shù)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guī)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
12:30 飲食區(qū)用午餐
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作者感言
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guī)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