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不想嗎?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可誰能想到!
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十秒過去了。
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秦非不見蹤影。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50%】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那就只可能是——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
就快了!秦非:“……”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7月1日起,本社區將迎來一個人數為28人、為期一個月的外省旅行團接待任務,現在社區內部招募志愿者。
作者感言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