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1號確實異化了。”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秦非微笑:“不怕。”
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
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
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
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
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
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唔。”秦非點了點頭。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不對,前一句。”
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嘀嗒。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
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哦,好像是個人。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
作者感言
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