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過渡區(qū)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
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cè)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y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zhèn)壓進黑暗當中。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nèi)部行去,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xù)翻閱著那本筆記。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cè)寫和咨詢上。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
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qū)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nèi),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砰的一聲。驗證進行得很順利。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但他們還是來晚了。
“現(xiàn)在要怎么辦?”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xù)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zhì)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xù)曬起了太陽。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cè)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fā)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是0號囚徒。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huán)繞著八卦的圖案。
“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jīng)遠超于其他屋舍。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xiàn)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
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fā)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徐陽舒快要哭了。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反正不會有好事。“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nèi)訌,那樣太危險了。”
作者感言
因為黎明小隊都是集體組隊下副本,時常會遇見被迫分散的狀況,所以這道具是聞人黎明隨身常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