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NPC十分自信地想。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畢竟另一邊567號三人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
秦非:“……”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而他們還要繼續在新手區掙扎,起碼再經歷三四場直播,才能走向和他相同的層次。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7:30 飲食區用早餐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我懂了!!鏡子,是鏡子!”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3號在內心對著自己狂喊。而秦非。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
作者感言
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